小說王耽美小說網

第67章 離婚

關燈
你說孫子多粗的神經啊, 他嘻嘻哈哈的,每天最大的樂趣就是看美女, 結果也有點感覺了。

這到了一半的時候,菜基本上就差不多了,是真的差不多沒了, 孫子自己瞧著沒人註意, 自己出去了。

家屬院隔著那巷子很近,就是上下樓的功夫, 他也沒看著什麽菜, “老板,趕緊的,豬頭肉給我來兩斤, 再來一只燒雞。”

也覺得尷尬, 心想這以後再也不到徐營長家裏吃飯了, 這不叫吃飯,叫吃臉色。

拿著上去了, 也沒說什麽,“有口福了, 我剛才在樓上就聞到這燒雞香味了,剛出來的就是香, 沒忍住去買了一只回來。”

大家嘻嘻哈哈的又是一個高潮,太紅旗也喝的半醉, 倆人出來門口, 直接就到太紅旗家裏了, 孫子也懶得回去了,跟太紅旗倆人就打算將就著睡了,太紅旗家裏齊全,洗澡什麽的都可以。

結果洗漱完了剛出來,孫子大老爺們也不去說周夢萍咋樣,結果就聽劈裏啪啦的聲音。

好家夥對面打起來了,徐營長沒面子,覺得我請客來家裏吃飯,你就舍不得這個,舍不得那個。

“我是缺你吃了,還是缺你喝了,你今晚做這樣的菜,你自己看看。”

“我做這樣的菜怎麽了,有本事你自己做啊,還好意思說你那點錢,養不活老婆的窩囊廢。”

周夢萍也是一肚子怨氣,她自己覺得累了一晚上,結果人家走了,徐營長就開始這樣,一點虧都不吃。

給徐營長氣的,拿起盤子來,“你還問做的什麽菜,你自己看看啊,看看,這是你做的什麽狗屁。”

一下子盤子就摔在周夢萍腳底下了,也是跟周夢萍過夠了,夠夠的那種,長期以來積攢的矛盾一下子就爆發了。

“我做的我覺得很好,我覺得夠吃,不夠吃又怎麽了,不是買了燒雞跟豬頭肉,你不是一樣吃飽了。”

一句一句找刺激,徐營長本來就喝了酒,喝酒的時候就是一邊喝一邊生氣的,借著這個勁頭,對著周夢萍就來了,倆人鍋碗瓢盆一地,都恨的眼睛紅了,孩子在一邊哭的跟個淚人一樣,嚇壞了。

這大晚上的,你說對門還行,也就是說話聲音清楚一點,但是樓下就不行了,這地面撞擊的聲音很大。

張參謀心裏就一咯噔,“你聽聽,是誰家吵架了?”

馮青青也臉色不好看,“你看看,你們去喝什麽酒啊?樓上你也不是不知道,沒事都要找事的,你們還臉真大,跑到人家家裏讓人伺候你們,現在好了吧,鬧架了。”

張參謀大男子主義,他死死皺著眉頭,“什麽玩意,剛回來一會兒就打架,給誰看呢,我要是娶了這樣的老婆,一天三頓打。”

“看把你能耐的,以後別去了,這不好意思,鬧騰的人家兩口子打架,就是徐營長求你,你都別去了,也長點骨氣吧,有點貓尿就不知道姓什麽了。”

馮青青一邊給張參謀倒水,一邊嘟嘟囔囔的,習慣了,樓上經常打架,就是這次厲害了一點,大概徐營長反抗的厲害。

周圍的人也習慣了,以為一會兒就好,結果就沒想到,越來越厲害了,尤其是周夢萍那淒厲的叫聲,跟出了人命一樣,人家正對著樓下的聽不下去了,喊著張參謀。

“咱倆上去看看,別到時候出事了。”

人家真的是倒黴,自己都覺得自己倒黴,遇到這樣的樓上,有什麽辦法啊,天天吵架,動不動就摔東西,他們樓下的,心臟病都犯了。

所以人家樓下的跟徐營長關系很冷淡,就是為了這個鬧得,人家好好的吃個飯,你們就開始鬧騰,有時候半夜裏睡覺,就聽到尖利的嗓門,就跟鬧鬼了一樣。

上去敲門的時候,就很不客氣了,“老徐,老徐啊,開開門。”

裏面徐營長跟周夢萍都打起來了,倆人誰也不讓誰,孩子就跟死了媽一樣的哭,太紅旗聽到有敲門的,心想大概是勸架的,自己住對門的不出去不好看,自己踩著拖鞋就出來了,後面跟著孫子。

徐營長自己先撒手了,然後去開門,他要面子啊,一下子就冷靜下來了。

“不好意思啊,吵到你們了。”

“不是我說啊,老徐,你看看你們三天兩頭的鬧架,自己吵吵也就算了,可是別糟踐東西啊,見天的摔東西,這一個是要錢,二一個我們家裏也有孩子,嚇得不行,註意一點。”

張參謀也跟著勸,“是啊,註意影響了,今晚是不是因為我們才吵架的,你們要是這樣,我們多不好意思啊,嫂子在裏面嗎,我給道個歉,實在是不好意思了。”

家裏沒法看了,徐營長就只開著門縫子自己擋著,周夢萍還在地上坐著呢。

張參謀也是被周夢萍氣的,你說你吵什麽吵,老爺們一起喝個酒怎麽了,又不是天天喝的,飯做成那樣,他就懶得說了。

現在恨不得把晚上吃的吐出來,不吃總行了吧,至於這樣打架嗎?

太紅旗跟孫子站在後面擠不上去,就在那裏幹站著,四個大男人在那裏堵著,徐營長就是再想著鬧騰,那也得掂量著。

“沒事了,沒事,不吵吵了,大家也早點睡吧。這女的也不知道發什麽瘋。”

本來就打算關門的,誰知道最後一句話把周夢萍給得罪了,直接從地上起來,摸起來一個空酒瓶子就朝著徐營長來了。

這邊的人準備下去來著,結果就嚇壞了,徐營長也沒想到這個,一酒瓶子就到了腦袋上,人立馬就暈了,地上一攤血。

太紅旗有車,就趕緊給送醫院去了,周夢萍這女的,她害怕啊,人死了怎麽辦,就不想著去醫院,想著躲著了。

被孫子幾個人拉著上去了,不去不行,這要是出事了,他們外人算什麽啊,趕緊就拉著周夢萍到醫院,然後給徐營長家裏打電話。

太紅旗手上也破了,酒瓶子碎片給蹦出來的,你就看看周夢萍這女人用了多大力氣吧,太紅旗都給割傷了。

幸虧沒有蹦到眼睛裏面去,不然大概眼睛就瞎了。

四個大男人就到醫院,送到醫生那裏就光等著了,很想說幾句,但是看著邊上周夢萍,什麽話也說不出來了。

說什麽,做不過就是罵罵周夢萍這女人,周夢萍還覺得自己沒錯呢,要去給自己爸媽打電話,然後去找醫生,她說自己也被徐營長打了,受傷了。

這夫妻對打,肯定就是都受傷的,結果她在這裏耍橫,裏面徐營長還不知道什麽情況拍片子呢,她就自己先住院,全面體檢了。

太紅旗幾個人打死也不陪著她去檢查,她就自己去了,看著人勁兒勁兒的走了,孫子心裏面罵娘,“這要是我老婆,一頓打死。”

太紅旗耷拉著眼皮,心想不是打死了,根本就不要,什麽玩意啊,一百個看不上周夢萍。

鄰居也不好意思了,樓下的自己嘆氣,你說上來看看,結果就看出來這個,直接進醫院了,這下子好了,就後悔了,你說自己忍忍就是了,非得上去找人家。

徐營長家裏很快就來了,父母一起來的,當媽的來了,先看兒子,看著徐營長還躺在那裏呢,頭上一圈一圈的紗布,打了麻藥了,人還沒醒過來。

“是腦震蕩,而且這個傷口很深了,縫合了十二針。”

人家當媽的給哭的,“打小我就沒舍得碰過他一指頭,結果人家拿著酒瓶子就給砸,這麽長的傷口,就是要殺人啊,就這麽惡毒。”

她自己什麽也顧不上了,當著太紅旗幾個人的面,就開始罵周夢萍了,罵完問了一句,“那人去哪裏了?”

“去檢查身體了,說是徐營長打的傷口。”

你說給氣的,徐營長媽媽差點氣死,這什麽時候啊,不管自己丈夫死活,自己去做檢查了。

恨得真的是牙疼,她就不打算要這個兒媳婦了,折壽。

太紅旗幾個看到徐營長家裏來人了,就想著回去了,真的是折騰了大半晚上了,打算明天再來看,主要是不好意思,你說在人家家裏喝酒,弄得人家兩口子吵架。

第二天早上太紅旗就先去給徐營長請假了,沒說是周夢萍給打的,就只說是不小心碰到了,但是晚上那麽大動靜,大家都知道了。

結果還沒等著走呢,就看到宋清如來了,抱著孩子一臉的憔悴,太紅旗就心裏咯噔一下,“怎麽過來了?”

“別說了,累死我了,還不是老虎,昨晚上就一直找你,找不到就哭,哭一會兒睡一會兒,一晚上沒睡好。”

宋清如是真的要哭了,心累,孩子就一直哭,睡醒了就哭,但是大人不能睡一會兒醒一會兒的,這樣還不如不睡呢。

結果人家老虎一晚上養精蓄銳,早上起來巡視了一下自己的領土,發現太紅旗不在,又想起來昨晚上不在的事情,一時之間,聲音裏面都帶著悲憤。

哭的不行了,宋清如頭發都開始掉了,衰弱的,只能帶著孩子來了。

她不願意來,畢竟是正經工作的地方,帶著孩子來不像話。

你就哭吧,我就看著你哭,老虎在那裏哭,宋清如較勁了,我比你哭的聲音還大。

江長源在下面聽著不是回事,這怎麽一起哭了呢,“去看一眼,看一眼不就行了,別招惹孩子哭,嗓子都壞了。”

攆著宋清如來的,心疼重孫。

老虎哭的眼皮都腫起來了,太紅旗看著心疼,嘴上還罵,“就知道哭,再哭我打你了,晚上不睡覺就知道鬧騰你媽,你個臭小子。”

老虎還挺不樂意的,大老遠來又不是找罵的,他就是來看看太紅旗,平時一直看著也就算了,突然看不到了,老虎就找,覺得太紅旗是自己的,丟了一樣。

現在看到了,然後太紅旗語氣也不大好,他也不搭理太紅旗了,自己伸著胳膊去找宋清如,然後梗著脖子看戰士們來來往往,正好是吃早飯的時候。

他很新奇啊,小土一個,剛生下來沒見識,有人看他,他就擠著眼睛去喊人家,看著就跟個霸王一樣。

宋清如氣的心肝疼,還不能扔了,餓死了,“我先去吃飯了。”

“那就先去吃飯吧,我吃了再去給徐營長請假。”

請假流程有點長,尤其是請病假,各種手續要走。

宋清如一聽他不走,那就把老虎一塞,“你們去另外一個食堂吃,離我遠一點,我自己吃。”

她都不想跟老虎一個食堂吃飯,沒吃兩口就各種狀況,太紅旗一噎,抱著老虎看著人進入食堂了,自己才抱著孩子進去。

看著宋清如排隊買飯,一根油條,一塊油餅,然後雞蛋一個,米粥一碗。

挺能吃的,自己坐在那裏,周圍都是人,太紅旗沒敢坐的近了,就離著幾張桌子,抱著老虎坐在那裏吃東西。

老虎現在還不知道吃東西,就知道哭,自己挺高興的,口水一直流,擦嘴布子都沒帶著,太紅旗就馬馬虎虎的拿著老虎的外套在那裏擦。

“你看你媽,以前多好來著,現在被你煩死了。”

的確是煩死了,宋清如就發現自己頭發一把一把掉,她自己突然就覺得不能這樣了,得去工作,不然在家裏帶孩子,實在是影響身心健康。

可是孩子誰帶著啊,人家娘家媽婆婆都能帶著,就她跟太紅旗沒有。

還得找個專業的月嫂才行,可是這年頭,月嫂都沒這個名詞兒,怪愁的慌。

吃了早飯,帶著老虎回去,正好太紅旗要去看徐營長,領導知道怎麽住院的,但是人家不說,“代表我們去慰問一下吧,看看需要什麽給補上,讓他好好養著,不用擔心。”

但是讓個女人打成這樣,還是自己老婆,難免就給人不堪大用的感覺。

太紅旗先送宋清如回家,下車的時候,太紅旗喊老虎,“跟爸爸說再見。”

老虎就只給個後腦勺,爸爸是什麽,一邊去吧。

他自己扯了扯嘴角,心想小兔崽子。

掉頭去醫院,太紅旗就後悔死了,就不應該這麽早,晚點就結束了,看著眼前的場面,要不是徐營長看見他了,他都想回去算了,裝作沒有來過。

徐營長老娘跟周夢萍直接在病床前就撕扯起來了,周夢萍多能耐啊,昨晚檢查身體,一點兒皮外傷,人家醫生都不樂意開藥,結果她抹了藥然後就鬧騰著住院,住院自己睡了一晚上,結果娘家人還沒來。

她就自己來找徐營長了,想著打聽一下情況,徐營長老娘就只怕遇不到她,直接上手,“我弄死你,打我兒子,你自己怎麽不去死啊,你個毒婦,我打死你。”

周夢萍也不是軟的,倆人就動手了,徐營長父親去買飯了,你說他想著拉架也不行啊,就只能躺著看著,氣的腦殼疼。

“都住手。”

“別打了。”

還掛著水呢,就想著拉下來算了,太紅旗就是這時候來的,進來一手拉一個,自己當然也挨了幾下子的,臉色也是掛了彩的。

主要是手不夠,也不能把人往墻上摔。

他心想來看啥看啊,自己就是倒黴到家了,臉色熱辣辣的疼,一臉的陰沈。

“醫院不允許喧嘩,難道不知道?”

對著周夢萍也是神煩,自己一手甩開,“你來鬧什麽鬧?打人還不夠,看看死沒死,徐營長沒為國捐軀,倒是被你一酒瓶子打死了。”

周夢萍臉色忽冷忽熱,她冷著臉,“你兄弟,你當然護著,你怎麽就不說他打我了呢,我身上也還有傷呢。”

“所以呢,讓徐營長起來再給你一酒瓶子嗎?”

周夢萍看著這邊人多,自己就走了,太紅旗安慰了幾句,說了說請假的事情,自己就走了。

打死也不來了,幸虧太紅旗沒墨跡,他走了沒有五分鐘,周夢萍爸媽就來了,你說閨女晚上打電話,早上才來,真沈得住氣。

來了帶著閨女,就去找徐營長算賬,不僅僅是這樣,還言語歹毒,那架勢看著徐營長竟然是恨不得他死的樣子,死了她閨女好找第二春。

徐營長多容忍周夢萍啊,也是夠夠的,頭疼的厲害,“既然看不上我,那就離婚了,我現在就就去打報告。”

晃晃悠悠的針頭到底是沒保住,他自己拔下來了,過不下去了,也受夠了,自己受氣,爸媽也跟著受氣。

就必須要離婚,非得去離婚不行,結果周夢萍不行,在地上耍賴,她媽腦子不清楚,但是她腦子還是可以的,平時也就是嘴上說說,離婚了她還能去找個什麽樣的啊?

徐營長你看看也算是年輕有為,而且對著她也好,死活不去離婚。

“不去,我以後跟你好好過日子,再也不鬧騰了,咱倆不離婚行不行?”

說的可憐巴巴的,徐營長起來頭暈啊,他難受的厲害,指著丈母娘,“以後你聽你媽的,還是聽我的,你看看你這樣,你親媽都沒問你一句呢,你以為是好人啊,在我們家我一家子伺候你,你回娘家了,還得伺候這個老毒婦。”

丈母娘他都不喊了,一口一個老毒婦,恨的,這老毒婦平時就沒事找事,對著許營長各種挑刺,各種挑撥離間。

這還得了,老毒婦當然不願意了,拉著自己閨女說是離婚,非得離婚,不然不要女兒了,就沒見過這個坑閨女的。

那邊徐營長媽媽好容易聽到兒子說離婚了,生怕反悔了,也要拉著兒子離婚,不然沒這個兒子了。

你說徐營長跟周夢萍倆人,其實倆人不是很想離的,結果前面一句,後面一句,親媽逼著的,今天還就是非得離婚不行,親家打成團了。

徐營長媽媽都不心疼兒子了,你今天就是難受死,就是暈倒了,我也要拉著你去部隊離婚。

還真的是來勁了,最後就真的去部隊了,人家要勸,要調解,又是打成一團,那就好了,審查結束了,沒問題,大家就離婚吧,蓋章了。

沒等著出門,老丈母娘就斜著徐營長一家子,“咋們趕緊回家,媽給你放鞭炮,可算是清楚了。”

徐營長一下子就倒地上了,硬生生氣暈了,後面他媽的話就咽下去了,心想我也回家放鞭炮,瞎了眼找上這樣的兒媳婦。

宋清如回家就說了,差不多要去工作了,不能帶著孩子了,江長源不大願意,“這老虎還小呢,你看看多能吃啊,你去上班了,老虎就餓肚子了。”

宋清如想好了,“我看人家有賣冰箱的了,我們也去買一個。”

江長源看她是拿定主意了,也不勸了,想著再去找保姆,自己拄著拐杖去後勤問,“要幹凈的,還得會帶孩子,關鍵是心眼好的,對著老虎好,人品也要好,不然教壞了孩子。”

一串一串的要求,人家是真的找不到,你要是找個會收拾東西的保姆,那是好找,但是要帶孩子的這種,還真的是少見,市面上就是沒有,不然當初妗兒也就不會拖拉著讓婆婆帶孩子了,早就自己去找信得過的保姆了。

這是個要緊事兒,一般人信不過,人家後勤沒註意,只說是盡量了,“您看啊,這事情最好是找親戚來幫忙,孩子姑媽姨媽什麽的,給帶著就好了。”

回去跟宋清如一說,都覺得為難,太紅旗這邊是白搭了,太紅旗也心裏嘆氣,抱著老虎玩。

小孩子不能一直抱著的,但是老虎就跟吃了大力丸一樣,躺不住了,一躺著就哭,一定要人抱起來,從高一點的角度看看這滄桑的世界。

宋清如就回娘家問問,打聽一下有沒有靠譜的親戚,尤其是老家宗族裏面的,她還是很信得過的。

宋為民親自跟老家那邊的族親說了,待遇方面只說是不虧欠的,就是這要求有點高。

而且人家在家裏種地自由,都不願意出來打工,更何況是當保姆的,想象裏面保姆地位很低了,就是伺候人的,做不好就挨罵,思想還是很封閉的。

一直等消息,結果人沒等到,倒是等到了大妮,大妮說起來是真的命苦,她嫁人了日子倒是好了,丈夫跟自己一心一意的過日子。

但是誰能想到出事呢,丈夫家裏窮,兄弟姐妹多,去給小叔家蓋房子,結果就從屋頂上掉下來了,當場人就沒氣兒了。

就剩下她跟一個閨女,閨女還沒上學,也就是比老虎大幾歲,她這麽年輕,還沒等著自己說改嫁的,結果丈夫屍骨未寒,婆婆家裏就趕人了,這房子也不給,什麽也不給。

她其實是想著守寡算了,不然帶著孩子還能有什麽好人家,而且絕對不扔下來閨女自己去改嫁,一定要帶著閨女,不然留在婆婆家裏,孩子多可憐啊。

結果丈夫入土了,婆婆就換鎖了,從墳地裏出來,屋子就進不去了,裏面雖然是沒什麽值錢的東西,喪葬費都是她自己拿出來的。

人家那邊一大家子,她弄不過人家,又想著這樣被欺辱,以後在鄉下也混不出來,不如到大城市來打工,多少還有錢給孩子讀書。

也不去找妹妹們了,都日子不好過,人家看著寡姐帶著孩子上門,大概是不歡迎的。

也沒跟夏冬梅說,還是有距離感的,覺得娘改嫁了,就是人家家裏的了,沒道理自己過去吃喝。

但是借了那麽一點錢,來的路上讓人給偷了去了,她自己緊張,又帶著閨女,小偷就盯著這樣獨自進城的鄉下人,肯定是有錢。

確實是這樣,有的小偷會看人,專門偷鄉下人,好欺負,而且是一般不進城,進城要麽是看病,要麽是買東西,一年的收成就全在兜裏了。

天殺得小賊,都不可憐可憐大妮娘兒倆。

沒辦法了,人家大妮才帶著孩子來了,娘兒幾個抱著頭哭,夏冬梅就只說是命苦。

大妮怕讓人嫌棄,“我一會兒就去找活計,總歸是餓不死人的,就是要在這裏麻煩叔了,等著有錢了我就想著去租個房子。”

“不礙事的,在家裏住著就是了,現在家裏空,”老二老三都結婚了,你就放心是了。

他不放在心上,都這麽可憐了,不在乎這幾天,但是長期養著也有點為難,畢竟不是小了。

夏冬梅晚上就睡不著了,她自己惦記著事情,你說這大妮要找夥計幹,沒有學歷,也沒有手藝,幹什麽都不好幹,而且是急著用錢呢,只能去給人家當苦力,賺的錢少不說,還很累。

她想了想,就一直想說一件事情,但是不敢,一直熬了幾天,大妮找了一個活兒,早上去的幹幹凈凈,晚上回來的時候,灰撲撲的,但是一臉的笑。

丈夫死了沒幾天,都來不及悲傷,現在想起來,也只是咬著牙說一句殺千刀的走得早。

“你這是幹什麽去了?”

“人家工地上要人,我說我去幹,今天先去幹一天看看的。”

“那是女人幹的活計啊?”

夏冬梅眼睛都紅了,你說這工地上都是男人,都是大力氣的活兒,她閨女去了,累著半條命啊。

“沒事,不累,這個錢還可以呢,我幹的好,幹活麻利,人家要我明天去。”

夏冬梅終於忍不住了,自己拉著宋為民問,“三兒不是找保姆,找到人了嗎?”

宋為民在那裏刷碗,“沒有啊,怎麽了?”

“你看,讓大妮兒去怎麽樣?”

宋為民頓了頓,“還真的是沒想到這個。”

他見大妮帶孩子了,大概是從小帶著妹妹,幹活特別利索,人家幹一個小時,她就是四十分鐘,高效率。

一點也不拖拖拉拉的,他擦擦手,看著夏冬梅在邊上一直站著,就去打電話,“我問問三兒的意思。”

到了電話機子旁邊,又想著應該先問問大妮願意不願意,主要是待遇滿不滿意。

最起碼這帶孩子,比去工地上要好,而且離家這麽近,平時夏冬梅在家裏帶著孩子就是了,大妮家裏的閨女也懂事了,一點也不淘氣,給吃的就吃,給喝的就喝,不挑剔。

大妮沒想到還有這好事,她知道宋清如出息,而且找的對象也很好,家裏有錢有勢的,自己什麽也不會,就怕人家嫌棄。

“這沒什麽,就是帶孩子,家裏還有個保姆,那個是負責做飯收拾的,你就只帶著孩子就可以了,別讓孩子哭,也別讓他白天睡多了晚上哭。”

“而且這錢還可以了,給的跟正式工差不多了,你就先去試試唄。”

夏冬梅也勸,“沒事,三兒脾氣好,紅旗跟他爺爺都是很好的,就是老虎脾氣大點。”

結果第二天就帶著大妮去了,宋清如在家裏就跟她仔細說,老虎這孩子身上零零碎碎的東西不少,喝的用的穿的,尿布之類的都多。

大妮一直拘謹,她哄著老虎,結果老虎不給面子,我不高興了就哭,你說什麽都白搭。

孩子哭得啊,宋清如真的是開始端著不管,我就聽你哭,不能你一哭就什麽都有了,我也不能天天帶你不上班。

狠心就聽著,結果老虎嗓子都啞了,自己哭的都斷氣兒了,江長源聽不下去,知道宋清如要收拾老虎,早早的就出去了。

宋清如最後就抱著老虎,“兒子啊,別哭了,對不起你。”

“嗓子都啞了,媽媽的大寶貝啊,別哭了,你看看這是大姨,你記住了,以後大姨帶著你,我得去上班了,到時候賺錢給你買吃的好不好。”

“你想要什麽買什麽。”

老虎撇撇嘴,要哭不哭的,宋清如抱著來回的走,老虎大概是真的長記性了,哭起來也是很累人的,下次大妮帶著就不哭了,宋清如一邊笑著逗他,一邊心想就是欠教訓。

她自己合計一下費用,家裏一個住家保姆是不花錢的,但是大妮的錢她要給,而且加上老虎要買奶粉了,長大了要加輔食,她算計著自己的工資不大夠花的。

太紅旗看著她皺著眉頭,“你別算計了,看看這頭發,能不能長好了。”

宋清如氣的,“我已經很好了,這是被你兒子折騰的,你天天在家帶孩子試試。”

太紅旗就是想帶著也沒時間,他也就是晚上有點時間了,看著那一串數字,“你這錢不夠了,用我的工資就是了。”

宋清如轉著筆,悠悠的看了他一眼,“你以為我沒算上啊,你那些工資就是等老虎大了,買玩具衣服學習用品的,這也是一大筆錢。”

太紅旗不懂這些啊,給自己捏了一把冷汗,感情倆人工資養不起一個孩子啊。

自己也閉嘴了,他是真的死工資,人家私底下有給那什麽的,他不動,因為想著往上走的,也不缺這些,出了名的不近人情,幸虧家裏有背景,不然早就有人看不慣了。

你說倆人就硬生生到了這個地步,錢不能說少,每個月工資加起來可以了,而且江長源還給補貼。

但是就不禁花,她第一次有個孩子,嘴上不說,但是行動上就跟養了個皇太子一樣,家裏有皇位要繼承。

對著老虎的教育,那個上心啊。

太紅旗試探著說了一句,“其實,老虎少買點也沒什什麽的,人家養孩子都是吃飽了算完。”

結果宋清如飛過來一刀子,“我還真的要跟你合計合計,這孩子最好的教育時期,良好習慣的養成,就是到三歲的時候,以後就很難改掉了。”

這樣的大道理太紅旗不大懂,他自己就是放養的,也沒敢說以後想著讓老虎進部隊。

直點頭附和,“你說的對,我也是這麽想的。”

宋清如在家帶著大妮熟悉了兩天,就去上班了,冰箱也買好了,給放到冰箱裏面冰起來,然後老虎餓了就給放到小奶鍋裏面熱一熱。

大妮跟家裏宋嫂相處的也挺好的,倆人分工很明確,大妮就是只負責帶孩子,午飯在家裏吃,休息日的時候就把老虎的東西整理收拾一下就好了,沒事的時候就休息。

總體來說大家都是磨合,宋清如去上班,人家看著這生孩子了,你說看著還是這麽好看,臉上沒有斑點。

宋清如也覺得跟蛻皮了一樣,被老虎折磨得重新涅槃了,脾氣好了不少,見人就笑。

女的生孩子前後,大概是記憶力退化,很多人來工作,就有點接不上手,尤其是語言類的,一天不看就忘了,覺得生。

但是宋清如多努力啊,她跟太紅旗整理出來的胡同文化,生老虎的時候就給翻譯了,翻譯成了法語跟英語兩種,彩圖繪本的插畫都是一樣的。

她前頭的工作早就讓人給頂了,人家部門不缺人,上面領導都比較喜歡她,很看好了。

所以開會決定到辦公室去,辦公室是最大的一個機構了,協調各方的,雜事瑣事特別多,而且跟領導接觸最多。

你就看吧,大領導的旁邊,一定是辦公室,有事直接就去辦公室,不會直接去別的科室。

但是宋清如相當不開心,看著李姐心裏面發狠,心想你要是惹我,小心我咬你。

這下好了,跟李姐王姐一個部門了,緣分啊,她新人就是這樣的命,最苦最累的部門就倆,一個是她前面那個部門,還有一個就是辦公室了。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